我在秋名山上买了房

OOC世界冠军,大泥塑家,娇蛮娘子大中华区总代理,窑洞文化非遗传人,西北方言全球推广大使,前F1签约车手。

[衡兰] 月照故人归

剧版原著结合,个别事件顺序有颠倒,只为改写衡兰结局。从剧版不为之死写起,两篇完,下篇有甜甜的衡兰成婚,或许还能有个司机什么的,这样,不接受较真撕逼,完毕。

 

 

上篇

 

01

 

不为死了。

说是做了错事,被郡主娘娘活活打死了,连原家都没通知,草草殓了,不知埋到哪块山头去了。

这消息是小桃从齐府一个被发卖了的婆子处得来的,近日平宁郡主处置了一大批家奴,大部分都卖了人牙子赶出府去了。小桃因奉了自家姑娘的命令,把那泥娃娃退回给齐衡,找了不为两次无果,隐隐觉着不对,托人打听,才知道出了事。

她把消息带回来时,明兰正拿着一方绣帕倚在窗边发呆。

半个多月来,她一直都是这样。常常做着事就出了神,自己待着时更是如此。帕子上的兰花绣的歪歪斜斜,针脚疏密不定,从吴大娘子上次来报了齐衡婚讯开始,一直拖到现在都没绣完。

其实他们之间,左不过也就是这样的结局了。

从庄学究课上初遇开始,一个公府贵子,一个平官庶女,天地悬隔,她原本就看的清楚,没有任何指望希求。只是那人一味捧着一颗心给她看,赤裸裸送到她面前,毫不遮掩退却,那样玉琢明动的少年,怎能不让她心动,牵怀。

汴京城上下多少女子为了齐衡红鸾萌动,他却满心满眼全是自己,又为着她和父母对峙,他那样一个孝顺的人,竟做到了这一步。

即使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心事,即使他终究还是娶了别人,明兰也不怨,不悔,只是博过一场,心力耗尽,有些伤心罢了。

 

这些日子,真正让她不能释怀的不过是齐衡的决绝,许婚别人的消息是她从旁人处听来的,半月来他都没有一句话带给自己,哪怕一句好好的道别都没有。她伤心,难过,甚至多出了些许气愤。索性便让小桃把娃娃送回去,是诀别,也是赌着气。

此刻,她看着小桃慌慌张张跑进来,手里依旧捧着装娃娃的盒子,不由得眉头皱起,有些生气。还不待她开口,小丫头便气喘吁吁抓着她倒豆子般将齐家的消息说了出来。

明兰手中握着绣品,听到不为被打死的消息心下一惊,急着起身,横被那绣针扎到了指腹。

“哎呀姑娘,手,手流血了”小桃见状赶紧将娃娃放在桌上,转身就要去取药箱。明兰一把将她拉住,站直了身子,急急问道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
她问的慌,冷着脸,小桃被吓了一跳登时立在原地不动了“就,听那婆子说,应该是姑娘去侯府赴宴那日……就,就是姑娘同小公爷……”

明兰心下凉意顿生,只觉得头晕目眩,晃晃悠悠就要倒下去。

 

是了,便是她同齐衡见面那日。

不为是齐衡的心腹,贴身仆役,是他打小就用惯的,又有一起长大的情分,若不是犯了大错,如何会到被打死的地步。

错,便是私下安排她与齐衡相见,为着他们传递消息。

如此想见,便更明白郡主该有多反对,齐衡又挣得多辛苦。

 

什么怨怪,伤心此刻统统都不见了。

她只担心齐衡一人被困在府中是何种境遇。

违了誓言,又失了不为。

易地而处,若此刻是她被逼着许了别人,小桃又被人打死,那该是什么样子。

想到这里,明兰只觉着心上像被插上了刀子一般疼。

齐元若,他还好吗?

 

 

02

 

齐衡和嘉成县主的婚事办的隐秘,倒不像是桩喜事,遮遮掩掩推过去了,说是官家病着不宜宣扬,只宴请了些与两家关系密切的勋贵人家,这汴京城里竟大多都是不知的。

 

明兰担心着齐衡,却也明白如今二人不该再有任何牵连。

他这一场虽挣的苦,终究过去了。结亲成家即便不是现下心爱的女子,可只要县主真心实意对他,日子也未必就难。

而那个泥娃娃,明兰终究没还回去。

不为没了,无论托谁都太着眼,齐衡已经成婚,再有传言可真是绝了彼此的路。

何况,留着便留着吧。

知道了齐府变故,她更加明白齐衡,也更体谅他的难处,或许真到了穷途末路,他抗不住了。只道是两人没缘分。

小桃带消息回来那日午后她便去了三清观给小娘进香,回来大睡了一场,痛吃了一顿,便强打起精神应了永昌伯爵府的邀约,打马球去了。

 

日子总是要过的,当初为了齐衡违逆祖母,已是不孝。如今既已不能嫁与心上人,往后便更需精心盘算,一步都不能再行差踏错。

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明里暗里暗示过多回,有意撮合自己与她家六郎,即便不是现在就要嫁了,多些了解总是没错。

 

这一遭她是同墨兰一道来的。

还是伯爵娘子的马球场,还是才俊闺秀集聚一堂的热闹仍然。

已经是开春的汴京,风却这样冷,明兰换了装束上马,拉紧缰绳轻趋着马沿球场转了一圈,直觉着恍惚。

她从不知自己记性原这般好,那人一袭黛紫色的袍子,绛紫的襻膊,策马同她打球,结束后又追着她说话的样子,此时还是能清楚的映在她眼帘。

竟都是一年前的事了。

 

马马虎虎应付了球赛,便回到场下同吴大娘子说话。她细听着大娘子每一句话,分析梁家的情况,梁六郎的品行,最要紧的是,关心着墨兰同梁六郎的关系。

 

小娘的死因既已明了,林小娘院里的她便决计不能放过。与梁六郎的姻缘成与不成且不说,只要能搅和了墨兰的算计,她便高兴。

不想这马球场一行倒真有收获。丹橘撞见了梁六郎身边的侍女与他递消息,那六郎仔细哄着,又交托了些银子和女人的珠花,才算作罢。回来后差了生脸买通梁府的下人一问才知,原是那梁六郎在家里养了个刁钻狐媚的妾室,因是梁大郎妾室的妹妹,得着庇佑,又是个捏不烂揉不碎的性子,连吴大娘子都拿她没辙。

明兰这才终于明白,伯爵娘子为何五次三番对她一个五品家的庶女上心哄着,原是为着儿子那收拾不了的烂摊子,想推了她去料理。

她既知了梁家的心思反倒松了口气。

既然自己无意嫁入高门,那何不遂了四姐姐心意,促成这美好姻缘呢。

 

 

03

 

墨兰与梁晗的私会在所有人意料之中。

除了被林氏母女哄得团团转的盛紘老爷气的要蹬腿升天,其他人或看笑话,或暗自窃喜,都能笑着说段日子了。

 

一个一心想攀高枝入豪门的人,被明兰连番激着,当然只能选最下作的法子尽早达成心愿。以毁损名节为代价嫁到那虎狼窝里,再想镇住家里狐媚的妾室,只怕比登天还难。

这苦头,还在后头呢。

 

因着败德丧行,丢了盛家颜面,墨兰出嫁这日竟只有长柏一人送她,剩下便是明兰,满眼笑意,祝了她夫妻和顺,儿孙满堂。

大红喜娇被迎亲的队伍拥着走远,明兰笑着笑着笑出泪来。

她竟不知自己原也可以如此狠辣,明知道前面是火坑,还能步步算计将自己的亲姐姐一点点推进去。

墨兰送的那幅舐犊情深挂在卧房,她看着,笑着,双手握紧一个人站在帷幕后。光从正门和窗户照进来,金灿灿的笼着,只有帘后那方寸之地,荫在暗处,荫着她一个人。

偌大的盛府此刻静极了,小娘那副李娘子镇守娘子关正对着她,她抬着头,下巴高高扬起地看,却难掩心中酸涩。

李娘子的一生,是不依靠父母兄弟,也不仰仗丈夫儿子,一人陈兵阵前,仍可抵挡百万雄师。

可女人被困住的一生何其慢慢啊。

后宅的争斗远不比战场轻松,要自保,要进取,要盘算,要经营。个中苦楚,万般艰辛固然要靠自己去抵挡,可若能得一人与她风雨共担,与她细诉衷肠,前路遑遑,再多丛棘也都有着盼头,有着指望。

 

她又想起了那个一心念着她的少年,为见她一面百般筹划,为迎她入门自伤自毁。她这一路走来仰人鼻息,谨小慎微,时时为着自保隐忍求全,唯一一次豁出去的勇气便是那人给的,名声,前途全都堵上,只为了那一腔深情。

盒中的娃娃再次被取出,圆圆的胖阿福笑的眉眼弯弯,明兰伸手摸着,轻叹了口气,“若是你,会帮着我,还是……也怕了我呢”。

 

 

 

04

 

秋末时节,尚未入冬,初寒还不曾来明兰倒先病了,昏昏沉沉睡了三日。

贺家弘文随祖母抵京,索性便留在盛府照顾起了明兰的病情。

那些苦药她喝不下,他便将药熬了混在山楂丸里哄她吃,每日里滋补的膳食更是花样不断,不过半月,小丫头不仅精神好了,人都圆了一圈。

贺弘文医术好,人也有趣。因着开了医馆坐诊,日日与市井之人打交道,总有明兰没听过的奇闻趣事说与她,逗得她心情也畅快了不少。

二人谈话虽多,可对于病人的病讳,他却是一概不提的。

明兰感念其照顾,又敬佩其人品,对这贺家哥哥自然也更亲近了些。

况且祖母从开始便给她选了这门亲。

贺家一门纯善,身家富足,贺弘文人品贵重,又对她上心,也着实没什么可挑。明兰想的明白,可看着贺弘文偏又觉着心里难过,说不上是什么心情。

她只道是时间不够,想着等过了年,再说也不迟。只是为什么要过了年,一拖再拖,她却不敢细想。

 

年前大娘子回了一趟娘家,从她姐姐康姨妈处得了不少消息,满京城贵人各家上至改庙入祀,下至招猫逗狗,就没有她不知道的。

近日老太太身体不大好早早歇下了,家里其余人无事,都围在前厅说话,几家闲事数过来,便数到了齐国公府的头上。

“你们是不知道,那小公爷和嘉成县主十分不睦,日子过得是鸡零狗碎,从成亲到现在整日里都是冷脸对着。县主骄横,偏又身份贵重,眼瞅着过了年就要封郡主,在齐府是嚣张跋扈,动辄打骂变卖奴仆,连国公爷和平宁郡主都不放在眼里。和小公爷说话更是口无遮拦,吵得狠了还要动起手来”大娘子说的激动,端着茶水都顾不上喝,“前日里不知又是为着什么吵了起来,平宁郡主都给气病倒了,小公爷大怒,找人将厢房装缮了,直接搬到厢房住了,都有……三个多月了吧”这一通终于说完,丫头都换了热茶上来,她才得空抿一口。

如兰捧了汤婆子缩在椅子上,止不住叹气,“元若哥哥那么好的人,当时那可是遍京里的贵女任他挑,怎么偏娶了嘉成县主这刁钻泼辣的,闹的家宅不宁,我要是元若哥哥,我便娶个温柔贤淑的,要她做什么”。

“混账丫头,休得胡说!”盛紘听着妻女话说的越来越放肆,急忙喝止,“你一未出阁的姑娘知道什么嫁娶好坏,人家县主是有些娇贵,但家世何等尊贵。陛下谕旨已下,王爷眼看就要入主东宫,县主是王爷独女,以后便是那皇城里独一份的贵人。齐国公府即便是宠着些,让着些,好处也是外人比不了的。你们这些闺阁妇人,嚼舌根,指摘皇家事,有几个脑袋够掉的!”语毕还狠狠剜了如兰一眼。

小丫头得了一通骂,只好苦着脸低下了头。

王氏看如兰受气,自己也得了骂,顿时不乐意了,转脸便朝盛紘开了战,“现下外头各家后院都传疯了,又不独我一家说,想那平宁郡主柏儿成亲那日还故意登门,羞辱家里几个姑娘,即便我们小门小户攀不上她公府大门,家里的姑娘们也断断做不出欺辱公婆之事。这些汴京的勋贵人家,金贵?他金贵又如何,外头都在传,说是这齐元若自成亲以来,压根就没碰过县主,那县主又泼辣善妒,屋里连个模样俊俏的丫头都容不下,寡鳏一双,金贵什么金贵!”王氏撒泼爽快一番话,直气的盛紘脖子都硬了,指着她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话,“你你……你说的什么混账话,放肆了……”

夫妻两个因着别人的家事在堂上吵成一团,明兰跟着劝说了一番,便匆匆回屋了。

 

从堂上到卧房这一路,仿佛走了几十里远。

她听着前厅的争吵声断了又起,起了又断,丫鬟婆子们打了水各屋散去,却又像什么都没听到,心里像塞着一团雾般,沉甸甸,迷蒙蒙。

大娘子说,齐衡从成亲便与县主不睦,如今又分居而处,连郡主都气病了,那他的日子又会是什么样的。

明兰也想过,被逼着成了亲,他必然有些伤怀,要难受一阵子。可终究国公府与邕王府门当户对,县主又是真心爱慕他,嫁进府中,日子会慢慢好起来,却不想,竟成了如今模样。

 

今天的夜似乎格外长,明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后半夜觉着胃里灼烧着疼,唤了小桃进来。

丫头拿了贺弘文先前给她配的药丸,明兰一手握着水杯,一手探到盒中,脂腹碰到那滑腻的颗颗珠粒,呆愣了片刻,又缩了回来,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。

“药收起来吧,近几日……先不吃了”,她把杯子递给小桃,冲对方挤出一个疲惫惨淡的笑容,说到,“再给我来杯水吧。”

 

 

05

 

小年当日接到贺家书信,说贺老太太和孙儿定在=了元宵过后从宥阳出发,来汴京给老太太祝寿。

祖母接了信,心情好的很,接连几日茶饭都比往日进的更多。

明兰自然知道贺老太太此行为何。

信上虽未明说,她却深知,这次是躲不过了,能做的不过是逼着自己再通透些,做个真正的明白人。

 

可变故似乎永远比盘算来的更早些。

腊月二十六官家于宫中病重,小荣妃软禁皇后,将前一日便召了入宫侍疾的十几家官眷全数扣留。于夜里,联合兖王起兵造反,诛杀邕王于东宫,整座宫城的守卫全都交由了荣妃的哥哥富昌侯荣显管束。

本是最普通不过的日子,整个汴京却都变了天。

自黄昏起,四门全数落下,全城戒严,严禁出入,家家户户闭门不出,巡逻兵士换了一班又一班,白日里上朝的官员都留在了宫禁之内,至晚,无一人归家。

已是晚饭后又一炷香的时间,盛紘和长柏仍未回来,探消息的出不去,一家人只能死守宅邸等着。女人们坐在一起手足无措,王氏绕着前厅转了十几圈,嘴唇都发了紫。

明兰待在祖母身边,帮祖母添茶倒水,面上仍是镇静,心下却早已凉透。

她无法想像若父兄当真回不来,盛家未来的日子会如何,自己又会面临什么,只能祈求着平安,竭力保持冷静,照顾好后院一大家子。

眼下嫂嫂有孕,月份已经大了,暮色重重,再在前厅等着也于事无济,被祖母命令回屋歇着。明兰怕她胡思乱想,便告了退,回大哥屋里陪嫂嫂去了。

 

这样的等待足足耗了四日。

第四日夜里,汴京城门被攻破,街上杀声震天,禁锢皇城的禁卫军与攻入的队伍杀红了眼,俱是伤亡惨重,尸首堆到每家门口,血腥味被风裹挟着窜入家家户户。

这一夜,整个盛家都撑在前厅,仆役婆子守着门,将院子看的死死的,熬过了通宵。

第二日午后,盛紘和长柏终于回府了。

父子二人,俱是精神恍惚,蓬头垢面,互相搀扶着步入院内。一众女眷哭着的,笑着的,乱哄哄闹做一团,明兰一颗心落了地,眼前一黑,扶着柱子软在了门廊前。又突然想起父兄几日怕都没用过饭食,赶紧吩咐了厨房去做些清粥小菜,又带着丫鬟婆子烧水准备干净衣裳。

 

等她再回到前厅,门竟关上了。

却见如兰立在门外,扶着耳朵偷听里面说话,见她走近,向她招招手,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示意她一起来听。

明兰本无意窥私,可这一场来的惊心动魄,也着实让人好奇,况且眼下府上的关心全在父兄身上,没人在意她们姐妹二人,便也将耳朵凑了过去。

 

“现下叛事已平,京中局势尚属稳定,父亲与我既未参与党争,日后算下来想来也无碍,祖母安心。”想是曲折经过长柏哥哥已都告知祖母,知道局势安稳父兄安平便好。

明兰拉了拉如兰的衣袖,正示意她离开,只听得大哥又补了句,“还有一事……邕王妃和嘉成县主过世了。”

此话一出,屋内众人俱是一惊,王氏啊呀一声率先问道,“怎么死的?”

“当日富海侯掌握宫中禁卫,直接闯宫当着众人的面拿了邕王妃和嘉成县主,宫城之困解除,在巡防营的暗室里发现了两人的尸首……”大哥说到此处,似乎颇为为难,叹气补了句“是被JIANWU致死。”

屋内瞬间没了动静,门口的俩人也立时愣在了原地,如兰扯着袖子捂紧嘴巴,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。明兰脸色惨白,只觉着一口气提到嗓子眼,憋在胸口,不寒而栗。

过了许久,还是老太太打破死寂说到,“是……为着荣家的闺女吗?”那声音里全是颤抖,充满了酸涩。

长柏抬眼望向祖母,轻声回应,“正是,荣显将邕王妃母女拖出去时便说是要为了妹子报仇……”

 

后面屋内又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,明兰听不真切也不想去听,她急匆匆唤了小桃让人把热水送到父兄房中,自己便转身朝厨房奔去。

 

鸡丝粥和一热一凉两道小菜,未等长柏回屋,明兰便送了过来。

她等着大哥将饭食用完,仍旧站在屋里,长柏见她有话要说,便带她来了书房。

 

“六妹妹想问什么便问吧”

明兰看着兄长,深吸了口气,低下头转身转了一圈,又重新站回长柏身边。

“兄长,当夜……除了邕王妃母女……齐……平宁郡主可在宫中?齐家,齐家可有其他什么人牵涉进去?”

长柏就立于她对面,听了这话只是俯身静静看着她。

四目相对,明兰眼眶的泪再也藏不住,越溢越多。

想是过了许久,长柏才叹气轻笑了一声,他伸手拍了拍妹妹的肩膀,轻轻说到,“郡主病着,并未一同入宫。他,也很好。”

 

从大哥屋里出来,明兰就像是被一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,跌跌撞撞回到卧房,先是呆立在屋中,而后抓着绢子转了几圈,跑回卧房将那娃娃从匣中取出,抱在胸前无声的哭着,哭到几近窒息。

直到祖母来了,她才强撑着一丝清明扑到祖母怀中,放声哭出来。

老太太抱着她,轻轻拍她的背,心疼不已,“好孩子,你们都是好孩子,他已经尽力护着你了,终究是……终究是……”

祖母的话没说完,明兰咬着唇一遍遍任眼泪掉下来。

终究是什么呢,终究是命数,是命数。

谁又能抗的过命呢。

 

TBC

世上没有意难平这回事,如果有,就填平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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